生日／禮物

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。

禮物還來不及包裝，你刻意把它壓得低低的，同時沒忘記拿出準備裝下禮物的可愛紙提袋和一張卡片，企圖掩人(我)耳目嗎？

在你面前打開卡片，今年你不再顯得困窘，至少有過幾次練習了吧，我們想像中的美式風格。

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。

你放棄遮掩，直接教我如何使用這份生日禮物。生日禮物，總以為它們或多或少反映出你的實際，比我實際的那些。

高中時候你送我一個淡藍色CD軟包，當時我們混在一起最常談的，就是音樂與媒體沸傳令人營養不良的歌手小道八卦。如今我們不常見面，但只要一碰頭，還是會聊起這些，雖然後者的比例增加了，真的不得不說，極力抗拒狗仔蘋果之流的傳媒文化，或許僅是個人的儀式性操演。而音樂也是拿來聽的，不是說的。但你知道嗎？直到現在，每當即將展開長長的車程或旅行時，我都會把自己最喜歡的幾張CD，塞滿那個淡藍色CD軟包；陳綺貞的所有專輯、最近開始聽的林一峰、偶然發現的硬地搖滾樂團Death Cab for Cutie，雷光夏，還有陳珊妮非常討厭我非常喜歡的她的《當壞人還沒有變壞的晚上 在女巫店》精選輯（突然想到，這張CD是你送我的）。

那麼，說不定我們只是以一種較為安靜且不打擾的方式，繼續分享彼此喜歡的音樂吧。

也記得你送過我兩雙很適合在聖誕節穿出來的襪子，一雙紅色，縫綴有土黃色花紋和圓點；一雙綠色，鑲滾摻雜白色、墨綠與各式繽紛圓點。噢，對了，還有一雙看起來不是很像加菲貓的加菲貓毛茸拖鞋。你坦承挑選禮物的不用心，卻十分得意於殺價戰果。襪子，已經被穿舊穿破，丟了；加菲貓拖鞋則妥放在南方老家。

今年，你送我一瓶口腔芳香劑，同樣實用／(可)食用，我想我會每天把它帶在身邊。倘若不是這個世界急著長大，我可能會對這禮物感到莫名疑惑，然而事情的經過總是這樣的，我們好像明白什麼，卻又無法一一解釋，於是又得急促地抬頭面對明天、迎接下一個生日與禮物。

明年，要送你什麼好呢？

(2005.12.19)
2005.12.21